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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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 阴
这里是南极科考队成员林雨,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我昏厥之前看到我们的船与冰川相撞,当我醒来后,我没有在冰冷的大海,而是一间温暖的房间里,这里是天堂吗?不,也许是地狱。
4月1日 阴
经过两天的探索,我对这艘邮轮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邮轮上一共九个房间,每间房只有一个人,我是第三位来到邮轮上的“游客”,邮轮上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的这里,设施也一应俱全,只是毫无生气,整片天空雾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5月26日 阴
就算是“美梦”我想它也该醒了,我不能一直待在邮轮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到底什么时候这艘邮轮才能驶出这片灰雾笼罩的海?也许我该去船长室看看了。
5月30日 晴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邮轮来到了一片特殊的海域,一片被阳光笼罩的区域,我太久没见到阳光了,以至于激动到落泪,我在甲板上待了一整天,享受着阳光带给我的温暖,直到一位新游客的到来。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成熟女性,她对船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这让我忙碌了好一会儿,只为让她冷静下来。对于她的到来我十分开心,虽然另两位游客和我相处的很融洽,可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还是和她谈更有话题。
8月25日 阴
随着和她的渐渐熟络,我也忘记了写日记,直到我想起了一位朋友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想到这里我想回去的心情愈发强烈,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11月2日 晴
今天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如今人都齐了,该揭秘回去的方法了吧,天天待在这艘船上我都快疯了。
11月23日 晴
他们都疯了!我也疯了,我要回去,哈哈,我能回去,我要回去,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只要……
正文
泠风吹过海面,荡开周遭的浓雾掀起阵阵涟漪。随着泠风吹来的方向一艘小型邮轮缓缓驶来,几位神态各异的游客零星的站在邮轮的观景台上。
“人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栏杆旁的少女满怀期待的问道,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外套下是洁白的衬衫和一条红黑格纹的百褶裙,背着一个挂有小熊玩偶的帆布单肩包,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栏杆,一头长发随海风缓缓波动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少女的话让大家都躁动了起来。船头的高瘦男子最先沉不住气,挥舞着被拷住的双手哐哐的砸着桌子,看向少女身侧的人阴沉的说道:“时忆,我们到底能不能回去,我妹妹还在等着我。”,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充满着急躁,其他人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
“结论是大家一起讨论的,你冲我发火是什么意思?”,被任萧死死盯着的时忆淡漠的回应,“回不去大家都很着急,没人需要为你回不去而负责。”
时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单薄的身影打断,来人十分小心,手中攥着一个本子施施而行眼光疑惑的看着众人。少女最先做出反应快步走到来人身前,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青草味儿,“你好呀,欢迎来到这里,哥哥穿着白大褂是医生吗?”,少女指了指远处独自站立的一位中年男子,“我是黄老师的学生,叫我月月就好。”
“你好,我叫左迁,是一名医生,请问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左迁没有看月月而是向后看去。“我叫时忆,是一名作家,很遗憾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在场的人都是突然出现在这艘船上,你应该是最后一人。至于为什么,因为这船上只有九间房间。”
时忆的回答让左迁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当即转身就想离去。“他说的没错,不过既然有人把我们聚集在这艘船上一定有什么目的,现在人齐了也许很快我们就能查明真相。”,说话的人是任萧旁边的寸头男子,他边说边拉着任萧向前走,“我叫魏知远,是一名警察,这位是我抓的犯人,叫任萧。”
魏知远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可以洞察一切,“说说你的情况吧,能回忆起来出现在这里之前的事情吗?”
“我是在……”,左迁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从身旁炸开,一具尸体从观景台上方坠落。在场的人都傻了眼,最先反应过来的魏知远看向上方的平台,快步跑去。
反应过来的月月躲到时忆的背后,紧紧的抓着时忆的衣角,眼睛微微闭合看向尸体的方向。“人已经死了,在坠落之前,她是谁?”,左迁根据经验给出判断,他丝毫没有被尸体所影响,冷静的令人害怕。
“是演员……这艘船上的第一位客人”,好在这里的高度并不高,演员的死相并不难看,现场也没有大量的血迹,“是谁会对演员出手,我不记得她有什么仇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黄老师也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粘稠,像含着一口老痰,“这女人天天到处留情,死了也不蹊跷,在这艘船上待了这么久,大家都有怨气为情杀人也合乎常理。”
黄警官从上方探出头,拍了拍船身吸引大家看过去,“人跑了,应该是早有预谋。你们都来餐厅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说罢就先行离去了。
“那演员怎么办,就这么放在这里?天气这么热,我是接受不了的。”,听到时忆这么说,任萧忍不住笑出声,“既然接受不了,那你就抱回房间喽。”
时忆也不搭理任萧,转过身对着月月说,“你和演员关系最好,不如就由你来决定吧。”
“演员姐姐曾经说她以后不想被埋于大地,她想沉眠在雪山和湖泽。”,月月的声音近乎哽咽,眼泪在眼眶中止不住的打转,她没敢看演员,一直低着头。
“这儿没有雪山也没有湖泽,我看就把她丢海里得了。”,任萧说着就上前抬演员,“都愣着干嘛,过来搭把手啊。”
时忆和左迁无奈的摇摇头,算是同意了任萧的做法一起加入到抬演员的行列,黄老师全程在一旁站着满不在乎的看着众人。
“等……等一下。”,身后的月月叫停了他们也靠了过来,“演员姐姐最爱美了,这样死去她会伤心的。”,月月从单肩包中掏出一个发绳,颤颤巍巍的来到演员身边梳理着她的头发。
月月边梳边落泪,最后泣不成声瘫软在地上伏地而泣,像是弄丢了心爱的玩具。黄老师把月月拉到一旁,时忆他们才继续抬演员的尸体。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众人一起来到餐厅。魏知远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时忆他们才过来,表情很不满意。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处理演员的尸体。”
“怎么处理的?”
“丢海里了。”
“哦”
魏知远显然对此事并不关心,随便追问两句就把话题重新引回到案件上,“你们没过来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没来现场的三个人里面,商人的保镖嫌疑最大,你们还记得吗,之前有一次商人想要演员陪他被拒绝后,保镖的眼神很不和善。至于画家……除了吃饭我甚至没有见过他离开房间。”
左迁对魏知远的推论并不认可,他推了推眼镜,“如果按照你所说,演员是因为拒绝商人而被杀害,那就背离了他们的初衷,据我观察演员的遗体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兴许是为了面子,你知道的,这种有钱人就是希望别人都能听他指挥。”,黄老师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有钱人的恨,仿佛这些人花的是他的钱。
魏知远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是不是他们,一问便知,走吧。”
众人跟着魏知远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商人的门前。
时忆敲响商人的门,三声之后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身着西装眼带墨镜的精装男子,他是商人的保镖,开门时手里还拿着半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的商人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脸戏谑的看着众人,“几位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坐下喝几杯?”
“演员死了。”,魏知远的话让商人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颤,随后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演员小姐竟然死了,真是可惜,还未与她共度春宵,实在是遗憾。”
“人不是你杀的?”
“我很欣赏演员小姐,没有杀她的理由,大家都在一艘船上,你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案发时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房间内,从没离开过房间,演员小姐的死也是从你们口中得知。”
“你的保镖呢?”
“他为我去餐厅拿的酒,来回不过五分钟,我想他不会有作案时间。”
魏知远低头沉吟,他的眼神一直在商人和保镖之间来回转移,最后锁定到时忆身上,“打扰了,我们走。”,时忆对魏知远的做法很不满意,“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问清楚……”,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魏知远拉走了。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来到客房走廊,时忆甩开魏知远的手表示不满。
"你在那里坐上一天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这个老狐狸。",魏知远望着商人紧闭的房门一脸无奈,“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还是先去问问画家吧。”
禁闭的房门中,商人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
“没有,您知道的,除了去餐厅拿酒,我没有离开过房间。”
“我不在乎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但你要明白做任何事都不要留下把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要是我能够回去,你的妻儿我会照顾,要是我回不去……”,商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阴狠的眼神也让保镖明白了会发生的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确保老板平安回家。”
“最好如此。”,说完这些商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他的表情变的扭曲,转头看向保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朝保镖扔去。
“砰”
魏知远踹开画家的房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房内的家具不知道被画家搬到了何处,整间房显得空荡荡的,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画板,上面搭着一缕红丝,画板的周围摆满了凌乱的颜料,五颜六色的颜料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副即兴的涂鸦。
虽然敲门时无人应答就已经让时忆暗道不好,可真看到画家不在房间时,时忆心中还是五味杂陈,画家虽然和大家接触不多,却总是一副怯懦谦和的性格,很难让众人把他和坏人联系到一起,如今却一副畏罪潜逃的场景。
时迁上前扯下红丝,将画板转了过来,月月惊呼一声,其他人脸色也变的奇怪,画上是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一袭轻纱堪堪将关键部位遮挡,女子正是演员。整幅画还未上色,只有红丝原本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红色颜料。
“演员姐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月月一脸不可思议,声音却很坚定,“演员姐姐是不会和画家画这种画的,我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左迁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他用手蘸了一些画上的红色颜料,“这不是颜料,是血液。”,“血液?可是血液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是红色?”,魏知远一脸不解,他做警察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长时间放置的血液,从没见过如此鲜红的。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处理的,但我能保证这是血液。”,左迁的声音一直很平静,让人很容易信服。
“如何处理的,找到他就明白了,这艘船虽然大,也不会无限延展,我们分头找总能找到他的。”,魏知远也不反驳左迁,简洁明了的指出当下的问题,“时忆你和左迁一起,黄老师和月月,我和任萧,这样分配大家有疑问吗?”
魏知远刚说完,黄老师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人已经死了,查清楚又能怎么样,再杀一个人吗?大家都在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们,何必去找一位潜藏的凶手呢?我看不如就此作罢。”
“我想和任萧哥哥一起。”,月月也对这样的安排表示不满,现在船上有一个潜在的杀人犯黄老师根本就不能护她周全,至于魏警官如果真的发现什么风吹草动,也许就会抛下自己去追查清楚,“魏警官,把任萧哥哥的手铐打开吧,比起嫌疑人,我想这副手铐应该在真正的凶手手上。”
“好吧,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魏知远不情愿的掏出钥匙打开了任萧的手铐,任萧朝魏知远打了一拳却被完全防住,“我不想和你做出过多的解释,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处境,至于黄老师,你不愿意参与就请回吧。”
说完魏知远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随后离开的是黄老师,他总是一个人行动不放心所有人。时忆也不放心月月和任萧独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无奈的被左迁拉走。
任萧也没有理月月,自顾自的朝观景台走去。
“和一名杀人犯待在一起,你不觉得害怕吗?”,任萧听着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不耐烦的警告,身后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无视警告来到任萧身边,任萧记得她,和他妹妹差不多大的孩子。
月月抬起头和任萧对视,“我相信你。”,月月一字一顿坚定的说出我相信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四个字让任萧顿时一股苦涩涌上心头,他不再与月月对视,将目光移回了平静的大海。
“黄警官为什么说你是杀人犯?”
任萧沉默了,仿佛脚下这片大海般死寂,“打扰了。”,任萧的反应在月月的意料之中,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我有一个病重的妹妹,她和你差不多大,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任萧的声音有些沙哑,如鲠在咽,“我们父母走得早,我就早早辍学打工供她上学,一开始的日子很难熬,后来我遇到了很多好人,她也很争气考了一所不错的学校,日子才慢慢有了起色。”
“可是好景不长,她在一次上课时昏倒了,医生说她得了很重的病急需手术,手术费用很高,是我远不能承受的。”,任萧用双手抓着头发,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月月仿佛能看到他在医院里无助的身影,“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可还是不够,没有办法,我只能去尝试一些其他的赚钱方式。”
“于是我趁着夜色来到了一片富人区,起初我只是想着能不能捡一些别人遗落的物品,后来我的想法越来越大胆,直到我路过了一栋别墅,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引起了我注意,那是一位独居的女人,淡黄的紧身裙完美的贴合着她曲线,她很漂亮,不禁让人想多看两眼。”
“我悄悄摸到她家院子里贴着窗听着里面的谈话,她的声音很尖锐,对着手机大声叫喊,我根据她的话知道她是某人的情妇,她怀孕了,希望能够得到名分,我顿时对她好感全无,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也在给人当小三吗?”
“正当我要离开时,她说明天要去那人家里摊牌,那人应该是怕她闹事,和她约定中午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我当时财迷心窍就有了来偷东西的想法。”
“所以你是为财杀人?”
“我没有杀人!”,任萧大声否定,转而像蔫黄瓜一样,“她是自杀的,我到现场之后她就已经死了,当天我按照原本的计划在中午通过窗户进入了她家,刚进去我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我当时很害怕,想要立刻报警,可一想到自己也是小偷就慢慢冷静了下来,我穿了鞋套和手套,这里没有我的脚印和指纹,所以我只要悄悄退出去就好了,在我撤离时,透过窗户的光照到女人的手上,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让我停住了脚步。”
“一枚金戒指,它是我的救命钱,我折返回去,掰开女人的手取下戒指,就在这时,大门开了,那个姓魏的警察举着枪走了进来,我当时害怕极了,举起双手站到一旁,极力辩解自己没有杀人。他没有相信直接过来就把我拷了起来。”
“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而正因我戴着手套,唯一对我有利的指纹也变成了确凿的证据。”,任萧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双手套依旧戴在自己手上。
“我相信你。”,月月又重复了一遍,“我有一位哥哥对我很好,他和你很像,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也相信你不会杀人。”
听到月月的话,任萧久违的漏出笑容,随着一声枪响,这副笑容被永久定格。月月僵直在原地,瞳孔放大怔怔的盯着任萧,然后像触电般转向枪响的地方,只见一位身着黑衣的人站在高台上,长长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隐去只留一双深邃的眼睛。他举起枪缓缓指向月月。
月月已经认命,也没有躲闪只是闭上眼睛,凶手却久久没有开枪,她睁开眼睛发现高台上并没有人。时忆他们在枪响的时候就在往观景台赶,等他们到达现场时只看到月月独自一人站在船头,身边躺着的是早已断气的任萧。
这次月月没有哭闹,只是呆立在原地连时忆上前搭话都没有听到。时忆轻轻摇晃着月月,她的瞳孔渐渐回缩僵直的身体一下变软,两条腿不停的颤抖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船上,若不是时忆搀扶恐怕早就站不住了。
“别害怕,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时忆一边安抚着月月一边尽量小心的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月月才艰难的开口,“一个黑衣人,站在那边的高台上用枪杀了任萧哥哥。”
“有看清他的长相吗?”
月月摇了摇头,“他站的太高,阳光刺痛了我的眼,不过应该是魏警官。”,月月将刚才和任萧的谈话又复述了一遍,“我怀疑那个女人就是魏警官的情妇,她是被魏警官杀人灭口的,而任萧则是魏警官的替罪羊。”
黄老师满脸不屑的轻哼一声,“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有把枪就随意指挥我们,私底下果然是这种人,我看他才是最危险的凶手。”
“我到觉得不是魏警官所为,他手里有枪是不错,可也不能保证其他人没有,我们都知道魏警官和任萧的矛盾,任萧出事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而且还是枪杀我想魏警官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吧。”,左迁总是第一时间冷静的给出自己的观点。
“当下要紧的是先找到魏警官,将有人持枪的事情告诉他。”,时忆不希望左迁和黄老师继续纠缠,他总觉得黄老师的话根本不需要在意。
“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可能去找一个这么危险的人,我回房间了。”,注意到时忆的反感,黄老师也识趣的离开了。
时忆和左迁将任萧的尸体也丢入海中,随后提出想要再去问问商人,左迁和月月也没其他打算,就一起来到了客房走廊,刚到走廊就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魏知远趴在一片血泊中,距离自己打开的房间只有一步之遥。
“月月你去检查一下魏警官的房间有没有丢失物品。”,时忆推着月月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唉,如果人到齐了只会带来杀戮,我倒希望永远凑不齐九个人。”
时忆注意到左迁的不自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的意思,我只是……”
“没关系,不用介意,我看过了,魏警官死于流血,他被人一刀划开了喉管死前还受到过惊吓。”,左迁拿起血泊中的匕首满脸疑惑,“凶手怎么会把凶器遗留在现场?”
听到左迁的话,时忆连忙把魏知远翻了个身,朝他的腰间摸去,“糟了,凶手把枪拿走了。”,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起来,时忆不想坐以待毙稍微整顿下心情便站起身,“出了这么多事商人和保镖都没有出来多半也是遭遇了不测。如今我们不能再分头行动了,一起去看看。”
说完时忆把外套脱下盖在魏知远身上,随后敲了敲门,月月从里面把门打开,站在门边双手紧紧抓着包带,房间内很整洁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时忆看出了月月的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下来不要离开我和左迁哥哥的视线,明白吗?”
月月点了点头,跟着时忆来到商人门前,正如时忆所想敲门无人应答。左迁和时忆废了好大劲才打开商人的门,商人就躺在沙发上,一个破碎的红酒杯插在他的胸前,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早该想到的,画家和保镖都有问题,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时忆一拳打在门框上一脸懊悔。
“至少我们知道了凶手是谁。”,左迁的语气还是那么冷静,“据我观察想来到客房走廊只能经过餐厅这一条路,只要我们检查完所有房间就能据守在餐厅,他们没有食物来源就必须要来餐厅,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好。”
时忆对左迁的提议表示同意,于是三人便一起一间间的检查,来到黄老师门前时三人以为黄老师也早已遇难,也不敲直接砸门,谁知门竟从里面打开了,黄老师气冲冲的大喊,“干什么干什么,要杀人是吗?”
时忆和月月都感到很意外,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你死了。”
“你才死了呢,滚,别来打扰我。”,说完用力的把门甩上不管不顾。三人面面相觑只好检查剩下的房间,不知用了多久所有的房间都被检查完毕,大家的肚子也饿了于是来到餐厅吃饭。
餐厅的食物都是些应急食品,很少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唯有酒的种类繁多每天都会补满。一开始时忆还会探究食物补充的规律,可后来当他观测时食品就不再补充,他也只好作罢不然大家都要饿肚子。
今天的冰柜里难得有菜有肉,时忆表示要露两手,大家说说笑笑的做完了晚餐,仿佛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还和之前一样。可大家终究要面对现实,酒足饭饱之后左迁沉默不语,时忆摆了摆手,“月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和左迁轮替守夜。”
月月也没有多说什么,擦了擦嘴就回到了房间。坐在床上的那一刻月月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了那种乖巧和文静,她将一只手伸进单肩包,一脸冷漠的望着房门。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月月第一时间起身开门,来人正是黄老师。
“老师,这么晚了要找我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他们我信不过,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黄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带上,他扶着月月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揽着月月的肩膀慢慢摩挲,“我看啊,大家都会死,迟早的事,不如在死前好好享受生活。”
月月没有顺着黄老师的话说,而是反问道,“老师和小晴也是享受生活吗?”
听到小晴二字黄老师变的有些慌张,放在月月肩膀的手也停了下来,“小晴?你是说方晴?”
“老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小晴才和老师分开多久,老师就把她忘了,她让我来向你问好呢。”
“她不是自杀死了吗?这件事和我完全没关系,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坠楼的哪天晚上我还在给别人补课!”
“全校的人也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月月激动的站起身,她表现的极度兴奋连声音都在发抖,“你给她补课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说什么都发生了。”,黄老师渐渐从慌乱中醒过来,他突然想起这里是一艘孤船,没有人会来到这里,他用贪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月月,“你想知道我和她发生了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月月将单肩包抵在他的胸前缓缓拉开,里面赫然是一把左轮手枪,“我本以为你早会来,没想到你能忍到现在,这样也好,我可以亲手杀了你!”
看到抵在胸口的左轮手枪,黄老师贪婪的目光转变为惊恐,再也没有安稳的样子,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无伦次的向月月解释。
“自己去和小晴解释吧。”,月月也不再废话,直接扣动了扳机,耳旁嗡嗡的声响让月月从兴奋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突然觉得好冷,又觉得很低落,全然没有大仇得报应有的痛快。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时忆焦急的询问,“月月发生什么事了?”,月月整理好衣摆打开了房门,看到月月没事时忆紧张的心才松了下来,随后余光扫到了跪在床边的黄老师,还没等时忆开口,月月就上交了手枪并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他死了也好,自私自利也不和我们一起行动,这里不能待了你和我们来餐厅凑合睡一晚吧。”,月月让时忆先走,自己要去卫生间,一到餐厅时忆就把另一把手枪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左迁全然不提起黄老师的事,“如今我们也有枪在身,就不怕他们了。”
左迁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时忆背后,时忆顿时毛骨悚然的转头,身后依旧是明亮的走廊什么都没有,正当时忆想要询问左迁看到什么的时候,腰间传来一阵刺痛,左迁手握匕首刺进了时忆的腰部,反应过来的时忆开始激烈的反抗,左迁将时忆压在沙发上,语气依旧那么冷静,“你为什么要去碰那把手枪,这是你逼我的。”
腰部的剧痛让时忆难以思考,他只能尽力让左迁不把匕首拔出来,就在两人纠缠时,月月从背后一酒瓶砸在左迁头上,左迁手中一卸力便被时忆反压在身下,双手紧紧的掐着左迁的脖子了结了左迁的性命。
“你没事吧。”
“幸好我及时转身,让他刺在了腰部,止住血应该问题不大,要是腹部就不好说了。”,时忆将匕首拔出,自己包扎了伤口,“还好我是个作家,以前为了素材看过处理伤口的办法。”
月月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两个人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多天时忆的伤也渐渐好了一些,期间没有任何人来餐厅就好像这艘船上只剩时忆和月月两个人,左迁的尸体连同那张沙发都已被处理,整个餐厅被时忆和月月打造的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他们这么久没补充食物肯定是备有余粮,如今我的伤也好了,不如主动出击一次解决掉这个威胁。”,时忆边吃早餐边对月月说,月月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吃完饭就开始一个位置一个位置的搜查。
在经过健身房的时候两人发现了保镖的尸体,看上去已经死去很久了。难不成他们产生了内讧,谁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等找到画家才能明白。可画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整艘船都没有他的痕迹,兜兜转转两人又回到了餐厅。
“月月,去帮我拿瓶红酒好吗?”,月月很听话转身就去拿酒,时忆接过酒瓶直接在桌角磕碎,也不管是否有玻璃渣的一饮而尽。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月月,在月月的一脸难以置信中将匕首刺进了月月的腹部,月月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就倒在一旁。
“出来吧,郑小姐。”
一具身影从吧台旁的阴影中走出,她的身上正穿着黑色的兜帽服,“你认识我?”
黑衣人的坦率倒是让时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就随便喊喊,没想到真的有人。”
黑衣人将兜帽摘下,漏出那张时忆永远都忘不掉的脸,她的头上还系着月月给她的发绳,“随便喊喊就能知道我的姓氏,时先生还真是幽默。”
“我以前在为一本悬疑故事收集素材的时候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一位上世纪刚出道的演员名叫郑澍洁,因为故意杀人而被捕,奇怪的是在审批的前一天离奇的失踪了,有人说她是被暗杀了,也有人说她是被保了下来,现在看来她是来到了这艘船上。”
“他们都该死,我可不像那些人会接受他们的潜规则。”,郑澍洁显然不想提起这件事,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月月,“我还要谢谢你,替我杀了她不然我真下不去手,不过我会为她报仇的。”
郑澍洁举起手枪指着时忆,时忆也举起手枪对准郑澍洁,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通画家和保镖为你做事的。”
“画家?那个人渣早就死了,我还不至于用他做棋子。至于保镖……他很爱她的妻子,我说我在船长室找到了回去的办法,他自然会乖乖听话,本来我想用他除掉你们所有人,可谁知那头肥猪味觉这么灵,提前一会儿拿出来的红酒他都能尝出区别。”
“船长室不是进不去吗?”
“只是你们来晚了而已,只有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踏入船长室的人才能获取权限。”
“如何回去?”
“杀了你们,最后的我自然能够回去。”
“这太荒谬了,这种理由你也会相信。”
“我必须回去,我为演员这条路努力了那么久,我有姿色有实力就因为他们几句话便断送了前程,我的生涯才刚开始!”,一提到有关自己的事,郑澍洁的情绪就会发生变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对时忆说,“我们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把枪放在地上推向别处,用自己的实力决出胜负。”
时忆缓缓蹲下表示同意,郑澍洁也缓缓蹲下两人将手枪同时推向左边,在手枪碰撞之后时忆猛的起身去夺郑澍洁的那把手枪,郑澍洁则目标明确的夺走了时忆的左轮,她举起枪接连开了几枪,却只听到清脆的喀嚓声。
时忆也不开枪,直接把枪扔到一边,“我早该猜到的,以魏知远的性格如果手枪里有子弹他早就称霸这条船了。”
“我明明听到了枪声,怎么这把左轮中也没有子弹。”
“左轮中只有一颗子弹,在月月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是空枪了,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发现罢了。”
郑澍洁也扔掉了左轮,和时忆肉搏起来,腰间的疼痛和技巧上的不足让时忆很快就落入下风,他被一脚踹到吧台站不起来,时忆擦掉嘴角的血喘着粗气,“没想到郑小姐这么能打。”
“你查的资料没告诉你我是武术演员起家的吗?”,郑澍洁缓缓走上前俯视着倒地不起的时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安心上路吧。”
正当郑澍洁要杀掉时忆时,一声枪响让她楞了神,随即而来的便是腹部的剧痛,她捂着肚子艰难的回头正看到月月举着左轮对着自己,她的脸上写满了懊悔,不甘心的缓缓倒地。
时忆也满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你还藏有子弹。”,这项计划是两人在找人时制定的,时忆能确定演员是凶手也不是他说的随便喊喊,而是演员在杀任萧时被月月认了出来,只不过月月一直等到只有他们两人时才说。
月月没有回答,一脸冷漠的走到时忆身旁,她蹲下来看着时忆,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现在没有了,对不起,我想回去。”,时忆仿佛也猜到了什么,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反抗,而是宽慰的笑了笑,“动手吧”。
那是一种解脱式的笑,看着时忆的笑容月月愤怒了起来,她举起匕首一刀一刀的刺进时忆的身体,时忆的笑让她想到了那个雨夜,那场大雨,那场毁了方晴的大雨。
那是一处老旧的天台,在电闪雷鸣的大雨中显得格外可怕,月月站在雨中质问着另一个雨中的女孩,方晴。
“他们说的事是真的吗,你和黄老师。”
“不是的,不是,我没有……”,方晴充满着委屈呜呜的哭着,泪水混杂在雨水中显得很是可怜。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是说过我们只有彼此吗?你不是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说过你只属于我吗?”,月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一步步的朝方晴走去,严厉的质问。
方晴只是哭,在月月的压迫下一步步后退,嘴里哭喊着我没有,很快方晴就来到了天台边,她的手触碰到了围墙,也许是承受不住压力,方晴毅然决然的选择爬上围墙,月月连忙上前阻止却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悬空的方晴给了月月一个宽慰的笑,像是一种解脱。
月月终究是没拉上来方晴。
只剩月月一人的船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也没有回去。于是她来到了船长室,此刻船长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在房间的角落月月看到了任萧他们的尸体,原来掉入这片海中的物品都会来到船长室。船长室的正中央是一张方桌,上面放了一本破旧的日记。
月月翻开日记,映入眼帘的是“凡有罪者,皆入悔海”几字,日记讲述的是一名叫林雨的科考队成员的故事,最后一页写有回去的办法笔记却被血液打湿无法辨识了。看到这里月月很想笑,想到船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就为了这本毫无价值的日记,她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也慢慢变为哭声。
邮轮启动了,驶入了无垠的灰雾,船上的一切都慢慢恢复原样,只有月月一人孤独的站在观景台上。不知过了多久,轮船再次沐浴在阳光中,一位新的游客登船了。
“你好呀,大哥哥,叫我月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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